顧傾城覺得，她已經說的非常誠懇，非常真切了。
可即便如此，慕霆驍還是不滿意。
“顧經理覺得，我憑什么偏偏給你一個人特權？”
他的質問，直接讓她窒住。
“我……”張開的唇，在想到自己即將說的話時，又生生停下了。
以前，兩人還是男女朋友時，他都沒有給她一次特權；
現在兩人分手了，他更不可能再徇私。
所以，顧傾城耐著性子：“慕總，規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我們是可以變通的。”
“再說了，其他幾個部門的文件，您都簽字了。”
慕霆驍語調一揚：“哦？那顧經理是覺得我故意針對你了？”
難道不是？
但即便事實已經擺的如此清楚。
顧傾城還是沒有戳穿：“慕總有慕總的考量，我不會過多評價。”
“是嗎？”冷哼一聲，慕霆驍看向她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就顧經理就請回吧，我今天手疼，身子不舒服，簽不了子。”
“好。”
努力的控制再控制，顧傾城才讓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：“那我明天再來，慕總好好休息。”
慕霆驍：“……”
此刻，某人已經氣得怒火中燒了。
他自認為，他剛剛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。
他都說的那么明白了——他不舒服，他手疼。
她竟然直接忽略這些重要的信息，完全沒有關心他的身體。
她以前，明明不是這樣的。
但現在的顧傾城，慕霆驍只覺得冷得可怕。
不過幾天，他感覺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。
她眼里的，只有工作，工作、文件、文件，她是機器嗎？
“顧經理走吧！”
“還有，就算你明天來，我身體沒恢復好，照樣不會簽字。”
顧傾城：“那后天。慕總身強體壯，再過兩天，您怎么也恢復了。”
慕霆驍：“……”
這女人……？簡直氣死他得了。
結果，慕霆驍只是冷哼了一句：“沒看到顧經理的誠意前，我是不會簽字的。”
突然，啪的一聲。
一聲脆響在病房里響起，顧傾城手里的文件直接甩在桌子上。
她一直在忍，一直在退讓，甚至在求著他。
可現在，她忍不了了。
文件一扔，顧傾城直接罵了出來：“慕霆驍，看的出來，你確實有病，而且還病的不清。”
“你說你沒有針對我？我真是呵呵了？林登送來的文件，你全都簽字了，除了我的。”
“你說我沒誠意，行，我親自來，我把文件，把簽字的筆都準備的妥妥當當，你只需要動一下手，簽個字而已。”
“你只是病了，又不是殘廢了。”
最后這話，把慕霆驍氣得不聽。
好啊，很好，這女人的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。
都干當著他的面直接罵了。
顧傾城不解氣，繼續著：“你一沒斷胳膊，二沒斷手指，怎么就簽不了字了？”
“退一萬步說，人家殘廢的人還能用腳寫字。”
這下，不僅慕霆驍，就連沈棠就驚呆了，睜大了眼睛。
這顧傾城懟起人來，真是犀利。
那勢態，恨不得把人罵得體無完膚。
“顧、傾、城……”慕霆驍再開口，一字一字，氣得簡直咬牙切齒。
“我聽得見，耳朵沒聾，不用這么大聲喊我。”
懟完，顧傾城這次直接把文件扔到他身上，那聲音，啪啪直響。
“愛簽不簽，老娘不伺候了。”
“還有，合同違約了不是我的錯，你想賠錢是你的事，別拖我下水。”
罵完，顧傾城懶得再看他一眼，只想跑了。
“回來！”
“顧傾城，你給我回來。”
哪怕身后，慕霆驍幾乎歇斯底里的喊，她也完全像沒聽見一樣。
離開后，顧傾城終于感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。
結果沒多久，她就收到方圓的電話。
說是林登親自把文件送到她辦公室了，字也已經簽好了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看來，發個火還是有用的。
文件的事解決后，顧傾城又忙起顧謹的工作。
經過上次應聘的事，加上她和慕霆驍之間的變故，她就讓小謹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。
同時，這段時間她也找了一些專家，針對小謹的情況，特意開展了一些訓練。
昨天梁斯越打電話說，給她推薦了幾個公司。
既然是大律師推薦的，肯定是正規的公司。
所以，她想先了解了解，然后幫小謹提前訓練一下，爭取讓他能面試成功。
晚上，顧傾城針對小謹的語言表達，工作能力……方方面面都練習了幾遍。
第三遍的時候，她還比較滿意：“可以了小謹，今天有些晚了，早點睡覺，明天我們去面試。”
“姐姐，你會陪我一起去嗎？”
顧傾城點頭：“當然，姐姐和你一起。”
“好耶好耶，有姐姐陪太幸福，太好了。”
小謹一聽，像個孩子一樣，高興的直歡呼。
看著他，顧傾城愛憐的撫了撫他的頭：“嗯，小謹去睡覺吧。”
第二天。
顧傾城和顧謹吃完飯后，就出發去面試了。
第一個公司是她最滿意，也最有意向的，所以顧傾城充滿了期待。
進入面試室前，她還握拳給顧謹加油打氣。
顧謹笑著回她：“姐姐，我一定會加油的。”
后來，顧謹進去面試時，顧傾城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著。
期間，她緊捏著雙拳，整個人緊張極了。
那種感覺，甚至比她自己親自去面試還要擔憂。
大概十五分鐘后，顧謹從房間里走了出來。
顧傾城連忙走過去，本來，她想問的話已經要到嘴邊了。
但是，在看到顧謹臉上表情時，她立馬停了下來，一言未發。
伸出手，她只是牽著他，和他一起并肩走向外面。
直到出了公司大廈，大片大片的陽光射來，照在顧謹的臉上、身上，他的身體暖和起來，他才看向顧傾城：“姐姐，你為什么不問我結果？”
“因為姐姐知道，不管什么結果，我們小謹都已經很努力、很努力了。”
“失敗了沒有什么好害怕的，我們再去多嘗試一下就行了。”
顧謹用力的點點頭：“那我們去第二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