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,讓靳寒的臉色一沉,他最在意的一點,就是我和周晏禮的距離。

而向晴無疑是在告訴他,我最近和周晏禮走得非常近,形影不離似的。

我不以為然地答道,“當然,畢竟我人品不錯,如果有人覺得自己人緣不好,那么很可能是她自己人品有問題,不如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
向晴的臉一白,微微低頭不說話了,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。

不管是她暗示我和周晏禮的關系不一樣,還是我故意暗示向晴的人品不好,周晏禮都坐在一邊不動如山,對于我們之間的交鋒,毫無反應。

靳寒目光如冰地看著我,偶爾會看看周晏禮,意味已經很明顯了,我卻不放在心上,反而是想起了一件事情,既然人都來了,不如今天就說清楚。

我裝作不經意想起的模樣,問向晴,“對了,你有沒有和靳寒說你要賠錢的事情?”

“賠錢?”向晴一愣,滿臉錯愕。

“對,你偷拍我和周晏禮的事情你打算就這樣糊弄過去嗎?”我冷笑了一聲,“今天靳寒也在這里,不如直接讓他給我。”

向晴的小臉已經一片煞白,十分的尷尬無措,眼睛都不敢直視靳寒,聲音也像蚊子似的很小,“舒姐,我說了,那不是我偷拍的,不要賴在我身上……”

靳寒看了一眼向晴后,視線重新鎖定在我的身上,他眉心一緊,質問我,“你有什么證據?”

“對,舒姐你有什么證據?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但是也不要隨意地污蔑我好嗎?”向晴見靳寒似乎是要為自己撐腰,立馬聲音就大了起來,眼睛也不再閃躲。

無論發生什么事,只要靳寒愿意相信她,愿意為她擺平一切,那么她就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了。

看來她是覺得我并沒有什么證據,所以才敢壯著膽子追問我。

我也懶得廢話,將手機里讓黎宇替我調查的結果,擺在了桌子上,這里有聊天的賬號和記錄,以及這個賬號注冊的證件。

當然不是向晴的賬號,而是陶葉的。

但是陶葉不可能有這些照片,所以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給她的。

看完這些證據后,靳寒眼神有些嚴厲地看著向晴,有種無形的壓迫感。

向晴雖然有心機,但是沒什么氣場,根本就撐不住這種審問的眼神,她目光躲閃,聲音有些結巴,“靳先生,不是我,我只是將這些照片發給葉姐姐看一下,沒想到她會發出去,真的,舒姐你放心,這一百萬我會想辦法賠給你的!”

我伸出兩根手指頭,“是兩百萬。”

“什么?兩百萬?”向晴蒙了,被這個數字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。

我瞥了一眼周晏禮,聳聳肩,“對啊,你忘了還有周醫生了嗎?難道他的名聲就是名聲了?你別忘了,人家還是單身,以后要娶老婆結婚的呢。”

周晏禮忽然被我搬出來,眸色一深,卻還是沒有說話,任由我來和向晴協商。

向晴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,她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地賠錢,全靠靳寒和傅杰他們,現在又冒出一個兩百萬,她就是賣腎都拿不出來。

我當然知道她沒這個能力,她只有作死的手段,而爛攤子從來都收拾不好,所以我的目標直接換到了靳寒身上,“你替她賠吧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反正到最后羊毛又得出在你身上。”

靳寒的眼眸瞇了瞇,意味深長地看著我,隨后薄唇輕啟,“你的意思是,你和周晏禮是清白的?”

“嗯哼,所以賠錢。”我伸手,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,我甚至懷疑向晴是不是我的小財神,怎么總是能讓我走點偏財運呢?

靳寒忽然笑了,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,他當著向晴的面,直接給我轉了一百萬。

但是周晏禮這時候開口了,聲音略微淡漠,“我的賠償不需要,走吧。”

真是個傻子,誰嫌錢多啊?不差錢,但是也不能拒絕財神爺的青睞,我沖周晏禮使了個眼色,他假裝沒看到,讓我感到十分的惆悵。

見靳寒爽快地給了賠償,向晴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光芒,那種崇拜和驚喜的情緒,瞞不過的眼睛,她從小長大的環境都是普普通通的,誰能這樣為她揮金如土呢?

但是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,而且還得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坐實,向晴伸手拉了拉靳寒的衣角,小聲地道歉,“靳先生,對不起,都怪我太蠢了,我不應該將照片發給葉姐姐的,我只是覺得那個畫面,舒姐和周醫生好般配……”

這解釋,直接把靳寒剛剛好一點的心情解釋砸了,眼看著那張俊臉又陰沉了下來,我立馬拿著鑰匙走人,我可不當他情緒的靶子。

靳寒的車就停在外面,我迅速走出去以后,發現周晏禮也跟了上來。

看著周圍熟悉的風景,我無心多留,準備上車后立馬離開這里,可是周晏禮卻叫住了我,“你沒發現這里不對勁嗎?”

不對勁?

我從一進來這里,就感覺到了,但是無法確定是哪里不對勁。

周晏禮回頭看了一眼,輕輕地皺了皺眉頭,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我。

我有些疑惑地等著他的回答,過了幾秒鐘后,他重新開口了,“你難道忘了,這里你之前把所有家具都賣掉了嗎?”

他的話,讓我猶如醍醐灌頂,一瞬間剛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,都開始清明了起來。

對,我之前將云水庭三分之二的家具都變賣了,剩下的要么是雙方父母送的,要么就是一些合作品牌方送給靳寒作為新婚禮物而送過來的,按理說,云水庭應該已經空蕩蕩,或者是換了其他的家具,可是剛才我進去的時候,看到的裝潢擺設,和我賣家具之前的擺設一模一樣,幾乎是沒有什么改變。

所以我走進去的時候,第一感覺不太對勁,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,太過熟悉的地方,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。

我有些震驚,“對啊,怎么會這樣?難道我賣家具是在夢里完成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