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
楊束雙手握刀,嘶吼著朝孫扈刺去。

孫扈抓住楊束的手,抬腳就給他踹了出去。

在地上打了兩個滾,楊束才停下。

“把他吊起來。”

孫扈撿起刀,冷聲道。

“校尉,到底是世子。”衛兵壓著聲開口。

孫扈沒言語,大步過去,提溜起楊束,捆上手吊了起來。

“繼續!”

衛兵們舉著木頭,鍛煉手臂的力量。

楊束一邊謾罵,一邊掃視衛兵,孫扈操練上無疑負責,但太單調了。

除了排列方陣,轉換陣型,就是一些簡單的體能訓練,對個人,實在難有大的提升。

罵了一會,楊束開始求饒,腦子里卻在琢磨新的訓練方法。

楊束的求饒,自然沒人理會。

他如今,沒了特權,帶來的親兵更是被孫扈拘了起來。

單人營帳也沒了,往后他得和普通衛兵同寢同食。

直到中午,楊束才被放下來。

“世子,你聽點話吧。”衛兵嘆氣,解開楊束手上的繩子。

楊束跌坐在地上,要多狼狽有多狼狽,再不見紈绔大少的囂張。

瘸著腿,楊束往外挪,想逃離軍營。

這么大個人,要能讓他跑出去,衛兵可以集體抹脖子了。

逃了三次,楊束挨了十七鞭,抽的楊束想罵人,不是說孫扈一心向老爺子?這特么是絲毫沒手軟啊!

“挨鞭子?”

柳韻揚眉,頗為驚訝。

牌九抹了抹眼角,“可不是,據傳回來的話,抽的皮開肉綻,凄慘的很。”

柳韻衣擺微動,從屏風后出來,眉心輕蹙,“他對自己,倒是狠。”

“二夫人,咱們得救救世子啊。”

柳韻掃了眼牌九,勾起唇角,“我去同夫人商議。”

牌九傻眼了,下意識攔柳韻,“二夫人,世子說,他還能受的住……”

在柳韻的目光下,牌九低了頭,“世子就是想你關心他。”

“紫兒,檀木箱里有金瘡藥,你去取來。”

“送去吧。”柳韻把兩個小瓶子給牌九。

見人走了,柳韻臉上的悠然散去,說他是獵人還不承認,他一個定國王府的當家人,還會稀罕她的藥。

打便打了,她才不心疼。

幾鞭子而已,軍營里的人還能真把他打出好歹?

“二夫人,水備好了。”

紫兒瞧著柳韻變換的眸色,細聲開口。

“嗯。”

柳韻款步出屋。

紫兒眨了下眼,浴室不是在右邊?二夫人怎么往左去了?

“月色不錯。”

柳韻走回來,淡聲道。

紫兒等她進浴室了,探出頭,左右看了看,一臉懵逼,那邊瞧得見月亮?

“這都第七天了,楊瘋子居然沒跑回來?”

上午的茶館,人不少,一青年把話頭轉到楊束身上。

“你當他不想跑?也得逃的出啊,老元帥下了嚴令,楊瘋子那叫一個慘,每天操練,孫扈都拿著鞭子看著,不合他的心意,甩手就是一鞭。”

“真的假的,還有人敢朝楊瘋子動手,不怕他報復啊?”

“孫扈爹媽死的早,也沒娶婆娘,一天到晚都在軍營,他能怕楊瘋子?”

“快去外面看!楊瘋子讓抬回來了,衣裳上全是血痕。”一人在茶館門口嚷道。

大家伙紛紛起身去瞧。

“他也有今天!”

“打的好啊!”

“今晚必須喝一杯!”

要不是方壯等人護在楊束左右,指不定雞蛋就砸了起來。

聽著人群的歡呼,楊束猛睜開眼,翻坐了起來,就是一瞪。

眾人好像喉嚨被掐住,一個字都發不出來,默默往后退,拔腿就跑沒了影。

頃刻間,街道安靜了。

楊束躺了回去,他還以為離開幾天,威懾力消退了。

方壯看著空空的長街,嘴巴張了張,他們退兵都沒這么迅速……

棲霞院,楊老爺子正逗著鳥,一轉頭瞧見楊束,老爺子眼睛一紅,急步走過去,“孫子,可是回來了,爺爺擔心死了。”

“在軍營過的可好?這衣裳是怎么回事?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敢欺負你,說出來,爺爺定饒不了他!”楊老爺子怒不可遏。

楊束翻了個白眼,他竟然不知,老爺子這么有演技,不去演電影,可惜了。
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
楊束給自己倒了杯水,“再忍幾天,我就反擊了。”

“能行嗎?”楊老爺子掃視楊束,十分懷疑,“還是先操練段時間,把體魄趕上去。”

“你就瞧著吧。”

楊束放下杯子,仰首闊步走了。

“還狂上了。”

“老龐,這小子能斗得過孫扈?”楊老爺子看著楊束離開的方向,隨口問。

“總之不是犬。”

“我有些期待了。”楊老爺子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悠閑的坐上躺椅,眉宇間不復愁苦。

洗了個澡,換了衣物,楊束才去見陸韞。

因著楊束沒讓人告知,陸韞看到他,愣在了原地。

“不認識了?”楊束沖她笑。

“怎么也不說一聲。”陸韞朝楊束走去,抱住他。

“說了哪有驚喜。”楊束低頭瞧陸韞,眼里滿滿的柔情。

“這些日子,有好好用飯?”

楊束把陸韞抱起來,“還是這么輕。”

“空閑了,我去精修下廚藝,把娘子養的珠圓玉潤。”

陸韞抿唇笑,“仔細抱不動。”

“敢小瞧你夫君。”楊束蹭陸韞的頸窩鬧她。

“墨梅,去廚房瞧瞧,看看有沒有綠豆湯。”

把小丫頭打發走,楊束噙住陸韞的紅唇,柔軟的唇瓣,就像水嫩嫩的豆腐,讓人不自禁的索求更多。

“我會在府里待兩天。”楊束把陸韞圈在懷里,溫聲道。

陸韞坐起身,看著楊束,“牌九說你在軍營一切都好。”

“以夫君在外的形象,衛兵不可能待你和善。”

“尤其爺爺還特意讓龐叔打了你一頓,明擺著是要下狠心。”

對上陸韞的清眸,楊束呲牙笑,“我媳婦就是聰明。”

“計劃挺順利的,就是遭了些罪,挨了幾鞭子。”

“皮外傷,怕你擔心,沒敢讓牌九同你說。”

楊束從懷里拿出布巾,里面是一根細巧的金簪。

“我畫了圖,讓金器店照著打的,娘子瞧著可行?”

陸韞捏了捏楊束的臉,“讓人氣惱都沒法。”

拿過簪子,陸韞溫柔撫摸,朝楊束笑,“好看,夫君幫我戴上。”

楊束坐直了,把金簪小心插入陸韞發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