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束給柳韻續茶,“如此看來,這墻角不難挖。”

“娘子,他在哪個地方當兵?”

“綏州,來建安是總兵得了塊隕石,要獻給皇帝,胡足食是押送隊伍里的一員。”

楊束手摸向下巴,眼里有思索之色。

“娘子,胡足食勇猛,但不通筆墨,需得磨磨,才能大用。”

“我想把人弄去……瓦口關。”

柳韻揚眉,“那個少年,你還記著呢。”

“必須記著啊,他絕對會給我驚喜的。”楊束話里透著篤定。

“把胡足食給他,他冒出頭的時間,會大大減少。”

環住柳韻,楊束吻住她的唇,“都不需要多言,就把我想知道調查清楚了,娘子,你這樣,我以后怎么離得開你。”

“世子不喜?”柳韻輕撫楊束的胸口,曖昧出聲。

楊束一笑,把人抱起來,“準備負責一輩子吧。”

“好色之徒。”

柳韻環住楊束的脖子,配合著他。

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房里傳出,紫兒端著手上的湯,十分自覺的離開。

“謝徐徐可叫世子心動?”

楊束把玩著柳韻的手,聞言看向她,一臉認真,“我同她很清白。”

“這什么眼神?”

楊束把柳韻摟進懷里,親她的耳朵鬧她。

“我在外面的身份,是崔聽雨的面首,身邊還跟著蒙頗,怎么可能與謝徐徐有什么。”

“借她揚名罷了。”

楊束親了下柳韻的額頭,“她沒你好看。”

“世子真是膚淺,謝徐徐最吸引人的是琴。”柳韻揚唇笑。

“橫豎跟我無關,我要應對的人多著呢,哪有心思去招惹畫舫。”

“第一步,我顯然很成功。”

“那詩哪買的?”柳韻動了動身子,讓自己靠的舒服些。

“什么買,你就不能相信自個夫君的才華?”

柳韻噗嗤笑,在楊束臉上揉了兩下,“花了多少銀子?”

“嘿!”

“我就知道剛才太溫柔了!”楊束一個翻身。

柳韻按住楊束的手,連連求饒。

“說幾句情話,聽滿意了,我考慮考慮。”楊束目光在柳韻白皙的肌膚上流連,不打算輕易放過她。

“夫君才華橫溢,就別同奴家計較了。”柳韻媚眼如絲,聲音又嬌又柔,這哪是求饒,分明是點火。

楊束眸色暗了暗,手滑向柳韻的腰,“娘子,為夫一準讓你滿意。”

“挑起人的火,還想躲。”

楊束抓住柳韻,同她擁吻。

“世子。”紫兒敲了敲門,低聲喚,“牌九讓你去一趟。”

楊束臉黑了,見柳韻在那笑,更氣了。

“去吧,應是要緊事。”柳韻在楊束唇上吻了吻,柔聲道。

“我又跑不了。”輕推楊束,柳韻取來衣物,幫他穿上。

看著楊束離開,柳韻揉了揉酸軟的腰,唇角始終有著笑意。

紫兒端著熱水進屋,“二夫人,今兒熬避子湯嗎?”

柳韻笑容淡了淡,聲音很輕,“熬。”

紫兒看了看她,嘴唇蠕動了兩下,低頭退了出去。

“世子,武祿進宮,同皇帝翻臉了,說是要回業國,坐實謠言。”牌九迎向楊束,開口道。

楊束笑了笑,“嘴皮子罷了,要真這么硬氣,還來什么燕國,直接攻打不就是了。”

“我說皇帝怎么往府里送藥材呢,感情是嚇著了。”

“去書房。”楊束率先邁步。

鋪開宣紙,略思索下,楊束換了字跡落筆,“送去瓦口關。”

“我不在府里的時候,密切關注武祿的行蹤,他要領人朝我下手,直接按著打一頓。”

牌九點頭,接過信,急步往外走。

展開地圖看了看,沉思了好一會,楊束才吹了燈回扶湘院。

他進屋,正好撞見紫兒端避子湯。

“還是娘子貼心,知道我餓了。”楊束接過避子湯,就喝了一大口。

柳韻忙去阻攔,將碗搶了,急聲道,“這不是你能喝的。”

楊束讓紫兒退下,等門關上后,楊束看著柳韻,“為什么我不能喝?”

“避子湯,對身體有害。”

“知道有害,那你為何要喝?”楊束強硬從柳韻手里拿過碗,一口悶了。

“柳韻,我到底是多冷清冷心的人,你就打算這么喝下去,直到陸韞生下孩子?”

“就不能問問我?”

“柳韻,我是你的夫君。”

柳韻咬唇,看向楊束,“嫡子未生,庶子先出,這是大忌。”

“哪門子的大忌,不過是無能之人被外言擺弄,本世子若雄才偉略,哪個敢唧唧歪歪。”

“規矩從來是人定的。”

“先前你飲避子湯倒罷了,畢竟未完婚。”

頓了頓,楊束壓制住情緒,他拉過柳韻,輕聲一嘆,“我一早就把藥換了。”

柳韻愣住,她抬起眸,似是不相信。

她飲避子湯,除了要擺正自己的位置,就是知道陸韞在楊束心里的份量,他不會容許旁人先陸韞產子。

“韞兒知道,也是她同我說,我才知道你成婚后,還在飲避子湯。”

“我讓牌九把藥材換了,想著你什么時候能同我提這件事,你是個狠的,兩天喝一碗,愣是一個字不開口。”

“柳韻,是,我不喜歡后院爭斗,但你有成為母親的權利,這是誰都無法剝奪的。”

“我希望你信我,能把自己交付給我,不用每走一步,就左右顧忌,成婚那天我就說了,今后不會再有猜疑。”

“你可以對我說出任何心里話,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,不能滿足的,我會拒絕,但拒絕,不代表你不能傾訴。”

“我這個人又不家暴,你完全能暢所欲言。”

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,愿意傾聽你所有的心里話。”

“你不需要什么都自己扛。“

楊束手指微微收縮,看著碗底殘留的些許藥液,眸子暗沉,“今日直接挑開,是我擔心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。”

“你飲避子湯,不過是不想同我生兒育女罷了。”

“若是如此……”楊束看向柳韻,“不必傷害自己的身體,我不碰你便是。”

柳韻拉住楊束的手,靠進他懷里,“我都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,又怎么會不愿呢。”

“我只是害怕,害怕眼前的溫情會消失。”

“比起孩子,我更想要你。”這是第一次,柳韻明明白白的吐露自己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