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樓的過程里,樓小溪各種緊張。
婚禮舉行完后,原本霍景川說以后只要她住在那套公寓里,有事的時候讓她來一下霍家走走過場就好。
誰知道事情竟然發展到了洞房花燭夜的地步。
走進臥室,映入眼簾的是滿室的紅。
床上的大紅被褥上擺著一對新婚夫妻的玩偶,家具上貼了大紅的喜字,被褥上還放了些桂圓大棗,看的樓小溪面紅耳赤,兩邊的臉頰滾燙燙的。
看著丫頭緊張不安又拘束的樣子,霍景川看晚輩似的眼神看著她:“別緊張,我還沒到禽獸不如的地步。去床邊坐著,一會兒等她們走了,你睡床我睡沙發。”
“她們?”
樓小溪聽的一頭霧水。
“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新婚夜,總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發生了夫妻之實。先把床上的東西收拾一下。”
這話一出,樓小溪的臉更滾燙了。
她雖然沒交過男朋友,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。
她紅著臉點了點頭。
走到床邊把被褥上的東西全都收好放到了旁邊的茶幾上。
彎腰的時候,她的后背扯地生疼。
今天在于家打架的時候,宋碧榮那個女人對她下了死手,身上好幾個地方全都見了紅。
從警局到現在,她一直都在強忍著。
“趴下。”
樓小溪回頭,就看到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后,他的手里拿著一瓶藥水和棉簽,還有幾個創可貼。
“大叔,我自己來......就可以。”
霍景川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:“你來這戲就演不成了。”
樓小溪不解地眨眨眼睛,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。
“按我說的做。”
“哦。”
樓小溪按照他的話在床上趴了下來,剛趴好便感覺后背一陣涼意襲來,她緊張的心臟怦怦狂跳。
霍景川坐在床邊,掀起了樓小溪后背的衣衫,露出一截白的發亮的肌膚,只是在那柔嫩的皮膚上,幾道傷痕突兀地闖入了視線,男人的眉宇皺了皺。
看的出來,打她的那個女人下手不是一般得狠。
“那個女人受傷了嗎?”
樓小溪搖了搖頭:“沒有......”
在宋碧榮那種潑婦面前,她只有被碾壓的份兒,哪里會是宋碧榮的對手?
男人把棉簽伸進消毒水里蘸了蘸,慢慢在她的傷痕上消毒處理。
即使輕輕的動作,樓小溪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,緊緊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。
“疼嗎?”
男人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瀉下來,樓小溪的心里莫名一暖。
“不疼......”
她不想被這個男人看不起。
“不疼這戲還是沒辦法演。”
樓小溪再次不解地眨眨眼睛,正想開口,就聽身后的男人緩聲道:“疼就喊出來,聲音越大越好,外面有人可是等著聽呢。”
此時樓小溪再傻,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今天晚上是他們的新婚夜,肯定是家里有人來聽墻角了。
一想到這里,樓小溪頓時羞地不敢再抬頭了。
可是霍景川的話她還是得照著做,棉簽按下來的時候,她小聲地喊出了聲。
聲音盈盈弱弱,跟蚊子一樣。
霍景川抬手輕按了按眉心,幽深的眸底掠過一道暗芒,他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。
“你要是不喊出來,那我只能動真格的了。”
“啊啊啊!疼......疼......疼......”
樓小溪嚇的趕緊大喊出聲,不敢再有半點地遲疑。
看著配合大喊的丫頭,霍景川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。
丫頭身上的傷,超乎了霍景川地想像,除了后背上的三道十幾厘米的傷痕,腿上竟然也受了傷。
可是那么私密的地方,樓小溪說什么也不讓他來處理。
開玩笑,他們只是協議夫妻好嗎?
讓他看自己的后背已經超出協議夫妻的范圍了,那種尷尬又私密的地方,她必須自己來處理。
霍景川倒是沒堅持,幫她把消毒藥水和創可貼放到了衛生間,接著幫她關上了門。
咚咚咚——
門口傳來敲門聲,霍景川看了眼衛生間,走過去打開了房門。
就看到奶奶笑瞇瞇地站在走廊上,身邊跟著幾個家里的傭人。
“景川呀,我孫媳婦呢?”
“在衛生間洗澡。”
霍老太太意味深長地點點頭,看向旁邊的管家:“進去把東西抬出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管家帶著幾個男傭人立即走進了臥室,搬沙發地搬沙發,抬茶幾地抬茶幾。
最后進來幾個女傭,把衣櫥里的被褥也直接給抱走了,只給兩人留下了一床被子。
霍景川抬手按了按眉心,看向老太太:“奶奶,您至于這么做嗎?”
霍老太太一臉得認真和嚴肅:“非常有必要!誰知道你這一把年紀了身體還行不行?奶奶是怕你臉皮薄拉不下臉來,特意過來幫你一把。”
霍景川:“......”
您至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話說的這么露骨嗎?
看著傭人們把東西搬的差不多了,霍老太太讓管家帶人先離開,自己則看著孫子壓低聲音道:“臭小子,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,人家小溪根本看不上你這個老男人。可是小溪這個孫媳婦我看著就喜歡,你給我好好表現,要是把小溪給我弄丟了,看我怎么對你?”
霍老太太說完,嫌棄地看一眼孫子離開了。
霍景川走過去要關門,就看到母親急匆匆地走了過來。
“景川,你和她今天第一天見面,感情都沒有呢,洞房花燭夜這事我看就免了。”
明若蘭在樓下左思右想又后悔了,萬一兒子和這個小丫頭生米煮成熟飯,蕭爾嵐那就更不可能嫁進霍家了。
不行!
“免什么免?你孫子也免了?”
霍老太太眼睛一瞪兒媳婦:“若蘭,我可告訴你,蕭爾嵐那邊的主意你趁早給我消了。真以為蕭爾嵐是被她爸綁架走的?你動動腦子吧,她就是怕自己嫁給景川守活寡才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大戲!”
“媽,您這是對爾嵐有偏見!”
霍老太太冷笑:“我對她有偏見?你是不是看她流淚心疼了?可你給我記住,蕭爾嵐她是個演員!演員你不懂嗎?她要是想哭,估計能給你哭個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!
行啦!別耽誤你兒子洞房花燭夜了,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