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逛街回來后,蕭凌夜便又忙了起來。
只是這一次,林素然一直陪在他的身邊。
上一次,林素然的提議讓他很受啟發,他以此為例子,先將湘城的百姓調動了起來。
然后,再將湘城周邊的郡縣也調動了起來。
那些,想讓蕭凌夜稱帝的大人們將軍們,見他整治民生,便也未再纏著他。
但是蕭凌夜所下達的命令,他們各自完成的很好。
雖然,已經實行了計劃,但是谷物得到秋季才能見成效,結果也得到秋季才可見證。
“我聽說南部的郡縣竟宣布脫離景天了?”
林素然磨著墨,突然開口。
她也是幾天前才知道這個消息的,當初她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,震驚的不得了。
蕭凌夜的封地湘城就屬于景天南部,這些郡縣宣布脫離景天,不就是相當于受了蕭凌夜的蠱惑,謀反嗎?
可是,蕭凌夜肯定一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,跟沒事人一樣,她不由的有些奇怪。
而且,她記得如果按照時間推算,宣布脫離景天的那幾日,就是收到太子封賞的那幾日。
心中一陣后怕,還好當時蕭凌夜沒有回京都,若是回了,這一去,一定有去無回。
“嗯,幾天前的事情了。”
蕭凌夜并未有半分震驚,頭都沒抬,回答了林素然的問題。
“那京都可有什么動作?”
林素然疑惑開口。
遠在京都的太子和朝臣知道這種事,不得來兵討伐?
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吧?
“他們不敢。”
蕭凌夜冷聲開口,目光也便的冰冷了起來。
“為何?”
這倒是讓林素然不明白了,他們出兵討伐叛逆者,為何不敢?
自古帝王的眼中不是都容不下沙子嗎?
否則,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忠臣良將冤死。
帝王無情且多疑,伴君如伴虎。
林素然知道,蕭凌煜早就想將蕭凌夜除之而后快,他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?
難道是不敢冒然出兵?
可是他們到底在怕什么?
如果一定謀逆造反的帽子扣在蕭凌夜的頭上,以此為理由出兵,眾朝臣大多是不會反對的,因為他們都害怕蕭凌夜,所以想除掉蕭凌夜的人多的很。
“他也沒那個本事。”
蕭凌夜并未多說,再次冷聲開口。
林素然愣了愣,輕笑出聲,她知道了。
蕭凌夜太過得民心了,而且剛以一人之力擊退南召國十萬大軍,是景天的功臣。
如果在這種時候,蕭凌煜要出兵捉拿蕭凌夜,只怕是犯了眾怒民怨。
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,農民起義,到時民怨沸騰,蕭凌夜順理成章的稱王,必是民心所向。
所以,京都不管是太子還是朝臣都不敢冒這個險。
即使他們恨極了蕭凌夜,但他們沒有本事除掉他。
就如蕭凌夜所說,他們沒這個本事。
就算景天南部的郡縣,全部宣布脫離景天,這件事也歸不到蕭凌夜的頭上。
只要他沒在這里稱帝,這件事便永遠也不會是他煽動的。
所以,那些人的請求,蕭凌夜置之不理,他不能。
只能說,如今時機未到。
而南部郡縣脫離景天,是有足夠的理由的。
當初,南部陷入危機,被南召國十萬大軍圍困,景天北部駐扎的大兵,一直都未曾支援。
以至于他們根本不敵,南召十萬大軍勢如破竹,不過短短兩日,便占領了除湘城之外周邊的郡縣。
這對于景天來說,是一種何等的恥辱,對于這些被占領的郡縣來說又是一種何等的恥辱。
只是,南召國并未亂殺,只將他們囚禁了起來。
所以,按理來說,他們如今算是南召國的領土。
即使,后來的南召大軍退兵了,囚禁的將士又被放了出來,可他們也已經不屬于景天了。
所以,宣布脫離景天,是當下大局所向。
“蕭凌夜,你真厲害!”
林素然由心的夸贊,在這種亂世,蕭凌夜能有如此能力,是多么的難得。
蕭凌夜抬眸看了她一眼,眸中劃過一絲笑意。
“本王的便是你的。”
林素然微微一愣,隨后便笑的更加開心了。
“王爺,鎮守南縣的徐將軍求見。他說這一次說想與王爺說一些關于南召國大軍的事情,并不是來勸說王爺稱帝的。”
裴洛沉聲匯報著外面的情況。
其實,他對之前來勸說王爺稱帝的人都有記錄,只是這個徐將軍他倒是第一次見。
林素然聽完裴洛的匯報,挑挑眉,這個徐將軍倒是有點意思,將來的目的說的這般明顯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蕭凌夜放下手中的毛筆,坐直自己的身體。
“那臣妾就先退下了。”
林素然剛要轉身離去,蕭凌夜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。
“一起。”
他只開口輕輕吐出兩個字,卻讓林素然心中欣喜了起來。
她好像離蕭凌夜近了許多。
“臣徐俞見過王爺。”
來人單膝跪地,禮數周到,面色有些黝黑,一看便能知道,這人是長年鎮守邊疆所致。
“起來吧!”
蕭凌夜看了他一眼,冷聲開口。
“王爺,臣今日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王爺稟報。”
他抱拳,語氣認真,微微低頭,不卑不亢。
“徐將軍有什么便直說吧。”
林素然看了一眼蕭凌夜,他好像并不討厭這個將軍,甚至想聽這個徐將軍接下來能說些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“啟稟王爺,臣與那南召國的將領以及南召國的將士,有幸過了幾招。”
“他們訓練有素,定不是一日之功。”
他目光認真的看向蕭凌夜,那是他一直崇拜的王爺。
但是,如今要事在前,這種事自然要往后放,只是也不知今日見過后,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。
“哦?徐將軍的意思是?”
蕭凌夜好似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看向徐俞反問。
目光如炬,他一直在等這樣的一個人。
“南召國突然攻打景天絕非一時興起,他們的大軍訓練有素,只怕已有十年之久。”
徐俞當初與南召國大軍交手,竟有些力不從心。
景天這些年太過太平,以至于景天的將士,懶散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