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姜燈面上平淡無波，實則內心警鈴大作。
要完！
云浩然不會發現弄瞎他眼睛的人，就是她吧？
還是說，現階段只是懷疑，其實在詐她？
想到這里，姜燈干脆裝傻充愣道：“哈哈，云門主，你這是什么新型的搭訕方式嗎？”
“呵，”云浩然淡笑一聲，“云某在說什么，姜宗主你應該很清楚，既然你想裝傻，那云某便奉陪到底，只是……劍尊大人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”
“你到底在說什么啊？”
“太初劍宗，藏峰之上，鴻蒙泉……”
聽到云浩然提起這幾個簡單的詞，姜燈終于收斂了夸張的表情，一臉嚴肅地看向云浩然。
若是云浩然打算拿這件事威脅她，那就別怪她一不做二不休，痛下殺手了！
似乎沒感受到姜燈身上傳來的陣陣殺意，云浩然唇角上揚，繼續道：“姜宗主怕是不知，劍尊大人一直懷疑是你盜走的鴻蒙泉，故而讓裴二審問你，好得知鴻蒙泉的消息。”
“哦？所以呢？”
姜燈冷笑道：“裴二已經死了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？”
云浩然搖了搖頭，“不，此次看似是劍尊大人放你一馬，實則他打算自己親自審問你，不得到準確答案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嗯？
云浩然身為三徒弟的劍侍，不是該跟三徒弟一伙的嗎？
為何要將三徒弟的計劃，一股腦地透露出來？
意識到不對，姜燈雙眸微微瞇起，打量著云浩然，“說，你到底有何目的？”
云浩然抿唇一笑，“姜宗主不用擔心，若云某想將鴻蒙泉在你手里的事情告訴劍尊大人，云某早就說了。”
“……”
聞言，姜燈更加迷糊了。
這云浩然到底要干什么？
明明他在三徒弟面前，不是乖得跟狗有一拼嗎？現在又來搞什么？
云浩然重新系上了遮住眼睛的布條，緩緩道：“姜宗主，云某知道你所圖甚多，區區的劍尊劍侍怕是看不上眼，若是將來你能將劍尊大人拉下馬，自己成為劍尊的那一天，可別忘了云某。”
“……你就那么有信心，我將來能成為劍尊？”
姜燈看向云浩然時，越發警惕了。
這個人真的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無害，這份心性和智慧簡直高到離譜，真不知道三徒弟那個蠢貨怎么敢收這么聰明的人當劍侍。
“這是自然，”云浩然微笑著點頭，“畢竟是劍盤認定的主人，若是連你將來都成為不了劍尊，恐怕就沒人能成為劍尊了。”
竟然還知道劍盤在她手里！
姜燈嘴角一抽，死不承認道：“……你說什么呢？我聽不懂。”
云浩然也沒揭穿姜燈，他直接攤開手掌，掌心出現了一串由黑色麻布編織而成的劍穗，看上去與姜燈的那串劍穗如出一轍，只是顏色略有不同而已。
“只有兩個劍穗放在一起，才能完全控制住劍盤。現在開天門已經沒有了劍盤，此物云某留著也無用，便給你好了。”
說著，云浩然用靈力托著劍穗，送到姜燈面前。
姜燈接過劍穗，仔細打量了幾眼，確定云浩然沒有騙她，這串劍穗也是救世神主的遺物。
難怪……
姜燈有些明白了。
為何之前她憑借劍穗只能暫時控制劍盤，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的控制，原來是劍穗一共有兩串，一黑一白。
黑的在身為開天門門主的云浩然手里，白的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裴瑜手里。
結果裴瑜將劍穗交給了白思戥，準備實施他造反的大業，他的計劃也一直進展順利，事情確實如他所料，崩潰的劍盤重創了云浩然和段川。
只可惜，那時候的裴瑜早就被半路上冒出來的赤煉殺掉了，他沒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，更加沒有了之后擊敗段川，成為萬劍靈域域主的機會。
一切都便宜給她了……
在姜燈沉思之際，云浩然背著手，轉身便要離去。
“云門主！”
看著云浩然的背影，姜燈忍不住出聲道：“你到底和段川，哦不，劍尊有何仇怨？”
聞言，云浩然站定。
他緩緩轉身面朝姜燈，語氣終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靜，“他能成為劍尊，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師尊，和他絕佳的體質嗎？”
“可是呢？枉他身為劍尊，卻根本不會教導弟子，不然云某也不會給他當了上百年的劍侍，還只是化神境巔峰！”
“呃……”姜燈欲言又止道：“有沒有一種可能，是你的天賦太差了呢？”
“呵！”
云浩然冷笑道：“云某的天賦太差，他不知道想辦法給我變好嗎？明明他有那么多的珍寶，那么多解決云某天賦的方法，可他卻什么都不做！”
“呼……”
云浩然深吸一口氣，平復了下躁動的心情，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淡定，“不說了，云某走了，姜宗主再會。”
說罷，云浩然拔地而起，離開了此地。
“……嘖！”
姜燈嘖嘖稱奇道：“這年頭看來，不光徒弟不能收，劍侍也不能收啊。”
云浩然平時看上去挺正常的，結果一提起他當劍侍這事兒，他的這怨念簡直就要溢出方圓百里了。
“對了，不知道云浩然給的那個劍穗有什么作用？”
想到這里，姜燈趕緊將重光劍取出，將黑色的劍穗也一并系到劍柄上，眼巴巴地等待著奇跡發生。
——
另一邊。
“鬼帝大人！”
茅方等人離開了開天門后，連忙走向背對著他們的那名墨衣男子。
“這是屬下依照您吩咐，取來的劍盤。”茅方拱手獻上芥子儲物袋。
“哦？”
前方的蕭琛轉過身來，如今的他已經褪去了之前的偽裝，目生雙瞳，面容俊美，只是氣質透著幾分陰沉，妥妥的一個陰郁少年。
接過茅方遞來的儲物袋，蕭琛打開后，便發現里面空空如也。
“……”
茅方一臉不可置信，“不可能！屬下明明拿到了劍盤！鬼帝大人，我真的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蕭琛抬手，制止了茅方無意義的辯解，篤定道：“既然你沒拿到，那便是被她拿到了，呵呵……”
笑容從蕭琛的嘴角劃起，笑意逐漸蔓延到了他的整個面部，配上他陰沉的氣質，笑容竟隱隱透著幾分猙獰之感。
不愧是他的師尊。
總是一直在給他驚喜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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