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憤怒什么。
明明那道承載了他感情的分身已死，但不知為何，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和二師兄一家團聚，身邊還有其余追求者，他還是感到由衷的不爽。
蕭琛抬頭，望著姜燈離去的方向。
他掩去眸中的殺意，也跟著撕裂空間，就此離開幽冥鬼域，前往白前靈域。
——
一回到白前靈域的醫圣府，白思戥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了姜燈。
“母親！你在帝宮有沒有看到一個叫姜燈的女修，哦，不對！母親……孩兒沒有要直呼你大名的意思，只是那個女修她恰好和你重名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姜燈沒好氣道。
她還能怎么說呢？
總不能說你要找的姜燈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，就是她自己吧？
白思戥還在那里繼續嘰嘰喳喳道：“母親你是不是忘記了？你仔細想想，她也在帝宮，你應該能看到她的啊……”
“那就死了。”
為了應付白思戥，姜燈淺淺地詛咒了一下自己。
見到自己發自肺腑從內心里崇敬的母親，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，白思戥傷心欲絕道：“母親，就這么討厭孩兒嗎？”
姜燈終于肯抬眼看白思戥了，她振振有詞地反問道：“你覺得你有什么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嗎？”
白思戥：“……”
他更加傷心了。
不忍看白思戥這么傷心，愛子如命的白子逸出聲解釋道：“思戥，你誤會你母親了，她剛剛醒來，還有些不太適應，且讓為父跟她談兩句話。”
“師尊，可否移步詳談？”白子逸笑著望向姜燈，實則眼底寫滿了哀求。
姜燈蹙了蹙眉，還是沒有反駁。
于是，兩人一前一后地進入了宮殿，為了防止外頭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，白子逸不僅關上了殿門，還順帶著布下了一個結界。
門外。
原地的百里乘風和白思戥均是一臉傷心與憂郁。
白思戥哭哭啼啼了好一會兒，他抹了一把眼淚，不解地看向百里乘風，“百里域主，本公子是在為母親不理我傷心，你是在為什么傷心？”
“……”
百里乘風扭過頭去，完全不想跟白思戥說話。
他總不能說自己心愛的女人，突然成了別人的親娘吧？
別跟他說什么把白思戥視如己出的話，他沒把這個拖油瓶一巴掌拍死就不錯了。
見狀，白思戥更加難過了。
怎么不光母親討厭他，連他的偶像百里域主也討厭他呢？
殿內。
見到這里已經沒了旁人，只有她和白子逸二人，姜燈的臉驟然間冷了下來，冷聲道：“你的那些師弟們都是我殺的，你難道不怕嗎？”
白子逸臉上毫無懼意，反倒語氣溫和道：“能死在師尊手里，是弟子的榮幸，更何況能偷得這許多年的時光，弟子已經很滿意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可否求師尊一件事，思戥還只是個孩子，他不知道我們上一輩的恩怨，他是無辜的，所以能不能饒過他？”
姜燈嘴角一抽，忍不住問道：“那啥，白思戥的親娘到底是誰？別跟我說真的是我啊。”
白子逸的臉漸漸紅了起來，他也不說話，只是輕輕點了點頭，然后便不肯抬頭去看姜燈了。
姜燈：“！！！”
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大個兒子？
似乎是察覺出了姜燈的疑惑，白子逸解釋道：“師尊可曾記得千年前，你為了能得到一本適合五師弟的修煉功法，孤身闖入秘境，結果受了傷，來找弟子醫治一事？”
“是有這回事，怎么了？”
姜燈不明白白子逸說這個做什么。
在天魔遺跡的困敦魔將的那一關，凡入其中者皆能看到過去之事，她進入白思戥的回憶中，正好就看到了二徒弟說得這一幕。
可奇怪的是，明明當時距離白思戥出生還遠著呢，也不知這一幕怎么能算是他的過去。
然而，白子逸接下來的話，便猶如驚天霹靂般在姜燈耳邊炸響。
“也就是在那時，弟子順便取了你的血，結合弟子之血孕育出了思戥的胎身，只是弟子畢竟是男兒身，無法生育，只能日夜研究醫術，耗費了整整千年時間，才勉強孕育出思戥。”
姜燈：“……”
好家伙。
她一直以為哪吒懷了三年才生出來，就已經是極限了，沒想到二徒弟能懷上千年！
這讓喜當娘的姜燈除了無語，便再沒有其它的想法了。
吐出一口濁氣，姜燈揉了揉眉心，頗感頭疼道：“所以，你為什么要答應其他師兄弟，來殺本尊？”
白子逸坦然道：“師尊飛升前夕，曾找過弟子，詢問弟子腹部為何突然變大了，弟子擔心師尊你發現真相，會將思戥視為孽種，容不下他，所以弟子就……答應了師兄師弟們的條件。”
說著說著，白子逸逐漸羞愧得低下了頭，無顏再面對姜燈。
姜燈：“……”
天知道，前世的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啊！
她當初只是奇怪白子逸為什么吃的不多，整天吐肚子還大了，然后她就出于師尊關心弟子的心態，隨口一問。
殺了她，她也想不到，二徒弟明明是男子，卻懷有身孕，懷的還是她的孩子！
這誰能想到啊？！
槽多無口的姜燈，逐漸冷靜下來，她心道，二徒弟確實也沒猜錯。
如果讓她知道真相，高低也得給白子逸打個胎，順帶著把他逐出師門。
徒弟懷了師尊的孩子？
而且，懷孕的女方和男方還顛倒了過來？
這什么破事啊？太影響聲譽了吧！
好吧……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聲譽了。
得知這些辛秘，姜燈沒有絲毫感傷，有的只是煩躁，無比的煩躁，連帶著看向白子逸，也變得不耐煩起來。
“不提從前的舊事了，本尊的那一道元神呢？你老實交出來的話，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死。”
白子逸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慌亂，他別過臉去，眼中隱約有淚光閃現，“師尊，弟子不能說，求師尊別問了。”
“白子逸，你難道以為本尊不舍得對你動手？”
姜燈擰緊眉心，周身殺氣狂飆。
她果斷一把抓住白子逸的脖子，逐漸收緊手中的力道，“本尊最后給你一次機會，說還是不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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