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參加婚宴的人,面對這突兀出現的司馬流,有怒不可遏,有無可奈何,有悄悄看戲的。
唯有真正的當事人氣憤不已。
現在他們算是明白了,這采花大盜司馬流,純粹是恢復好身體后,來這里報復范一品來了。
逍遙侯鐘茂山想要發出求救信息,卻發現整個侯府似乎被屏蔽了一般。
這讓他悚然一驚。
難不成此人想將所有人都一網打盡不成?
這可如何是好。
京都太大,不同層次的修煉者數不勝數。
各色沖天的血氣縈繞著這片最繁華的地段,只要不是鬧出太大的沖動,京都巡察使是不會管的。
哪怕是半祖境或者祖境殺人,也只是例行公事帶出去詢問一番。
到時候給點補償這件事說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沒辦法,自第三次人蟲大戰結束后,人族高等級修煉者都有一定的特權。
當然,這個司馬流早就天怒人怨,是不在這個特權范圍內。
一旦包庇這樣的人,勢必會因小失大,讓的百姓跟大秦離心離德。
況且九江州那邊早就下了必殺令,只要能將消息傳遞出去,不光可以誅殺此人,還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賞金。
“你說本座在哪里品嘗這位新娘的味道呢?新郎官兒,要不擇日不如撞日,你的洞房借我一下,可否?”司馬流滿臉嬉笑著看向鐘離。
鐘離額頭青筋暴露,雙目猩紅:“我去你媽的!”
“嘖嘖嘖,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嗎,一個女人而已,不至于,你外祖父今天怎么沒來?哦,他應該還在九江州區域找我呢吧,這事鬧的,要不你通知一下他?”司馬流挑釁道。
“你……”鐘離怒不可遏。
鐘茂山和宣平侯兩人更是不斷告饒,希望能放過宣婷兒。
“完了完了,這司馬流很明顯要給鐘離戴綠帽子了,只求他趕緊完事,別牽連無辜。”
身旁有人悄悄禱告。
李旦看了一眼旁邊的人,正是剛才叫囂著讓他讓位置的章銳。
面對李旦的目光,躲在桌底下的章銳頓時眼睛一瞪:“看什么看,吃白食的掃把星。”
李旦冷哼一聲,屈指一彈,一縷雷弧進入體內,頓時電得這家伙四肢抽搐,嘴里吐著白沫。
而后他看向司馬流的身后,不由笑了。
“看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,卻專門把新娘子從洞房那邊劫持而來,刺激大家,還叫囂著讓人通信,其實在他身后早就被布置了道紋。”
“這種道紋很奇怪,似乎是一種特殊的傳送陣,一旦遇到危險可瞬間離開。”
李旦仔細感知了一下,雙眼九色雷霆涌動。
“根據陣紋數量,大概可定向傳送十萬里,就是不知道方位在何處,一旦啟動,就是祖境圓滿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抓住。”
“或許正是因為這些東西,才讓他一次次逃脫吧。”
陣法隱隱間已經啟動,李旦不敢保證一旦暴露修為,能否第一時間擒下他。
要不然這宣婷兒就慘了。
“小三兒,有辦法嗎?”李旦問道。
很快,小三兒反饋信息過來,李旦頓時笑了。
“有辦法就好,不要破解,時間方面來不及,估計他也不會拖延,以免發生變故,你只要幫我改動些許,七八個呼吸他傳送不了就行,我就有辦法襲殺他。”
很快,自李旦腳底下一道九色電弧鉆入,消失不見。
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司馬流身后的某些位置,緩緩流動。
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司馬流所吸引。
“放開我嫂子!”
就在這時,一道有些害怕,卻鼓足勇氣的聲音自人群中喊了出來。
頂著強悍的威壓,所有人看去。
赫然發現是渾身顫抖,臉色發白的鐘吾。
“吾兒,你干什么呢?”鐘茂山見此,連忙輕喊道。
司馬流則是好奇的看去。
鐘吾雙手攥得緊緊的,尤其迎上司馬流的目光,更是讓他害怕得心臟砰砰直跳。
“你、你抓錯人了,范一品是我的外祖父,范若若是我的娘親,虧你還是大盜,就這眼力見兒,真是可笑。”
鐘吾長吸一口氣,伸手指向司馬流,言語中滿是嘲諷。
如此挑釁的話頓時讓司馬流臉色陰沉了下來。
其他人更是不敢相信的看向鐘吾。
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紈绔子弟嗎?
這還是怕痛怕死,挖走昔日二十三軍團柳蟬柳木心的那個人嗎?
他不想活了嗎?
“老二,退下!”鐘離沒想到關鍵時候,這個不靠譜的鐘吾竟然站了出來。
連著李旦都意外地看向鐘吾。
而后露出贊賞。
幾年不見,他似乎成長了許多。
又或者沒有他那個娘親一直在一旁教唆,讓這孩子慢慢脫離媽寶男的影響,開始獨自思考和做出自己的選擇了。
鐘吾看向大哥,尤其自己在這一刻被萬眾矚目。
他笑了。
也不再害怕。
大哥,你是昔日影子軍中唯一的通天境強者,是上過戰場,獵殺過蟲族,默默保衛人族的英雄。
而我當了這么多年紈绔,也做了很多錯事。
有些東西也慢慢嘗試理解和明白。
父親是英雄,你也是。
我雖不是,但也不想當狗熊,更不想牽連到你。
婷兒嫂子真的很愛你,這么多年不離不棄地守著你,她不該落得這么個下場。
尤其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一旦遭遇侮辱,就算你同意接納她,她也會自盡尋死,或者后半輩子留下陰影,郁郁寡歡的。
哥,你要幸福啊!
鐘吾滿眼向鐘離表達自己的祝福,而后眼神堅定地看著司馬流。
“你現在綁架的是我的嫂子,這個新郎官是我大哥,就是那個整日流連在各個勾欄里,無所事事的公子哥,你在場隨便抓個人搜個魂都知道。”
“我爹覺得不能讓我大哥這么下去了,所以隨便找了個女人讓他結婚,看能收點心嗎,沒想到你品味這么差,狗鼻子不靈啊,沒傳言中那么厲害啊。”
鐘吾滿臉嘲笑。
而后伸出大拇指,得意洋洋地一指自己:“我,鐘吾,我外祖父范一品最疼愛的外孫,就在這里,抓我還能威脅點我外祖父,玷污一個女人,你看我外祖父在乎嗎。”
鐘茂山看著這一刻的小兒子,眼睛頓時紅了。
這孩子……
休!
臉色陰沉的司馬流突然伸手向下一抓,一個年輕人尖叫著升空。
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武安侯長子武天宇。
司馬流一手點在眉心,頓時武天宇翻起白眼。
幾個呼吸后,司馬流笑了。
沒想到竟然是真的。
這逍遙侯娶了兩個夫人,大夫人生了鐘離,因病撒后人寰。
這個叫鐘吾的母親才是范一品唯一的女兒生的孩子。
不過——
他五指成爪,直接將鐘吾吸了上去,而后被捏住喉嚨。
鐘吾雖慌,但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了,畢竟他有活著的價值。
但非人一般的遭遇可能躲不了了。
“吾兒!”
“老二!”
下方鐘茂山和鐘離焦急喊叫。
司馬流則看著額頭不斷滲出汗水的鐘吾,眸子如兩道利劍,而后舔了舔發黑的嘴唇。
“白白胖胖,真不知該說你小子蠢還是親情多一些,你覺得本座會一換一?我都要不好嗎?你這嫂子可是極品女孩,我司馬流出手從來不走空。”
“你……”
鐘吾沒想到這老梆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。
我這算是把自己免費搭上了嗎?
“禍不及家人,你這輩子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!”
就在此時,一道年輕的聲音突然自人群中響起。